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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Newtmas】Voyage

【Newtmas】Voyage

此文收录于手癌群Newtmas四月合志.


0.
小学五年，初中四年，高中四年，大学修满学分，站在草坪上，带上学士帽拍毕业照的一瞬间，Newt感觉到自己的学生时代彻彻底底结束了。

相机终于停止闪动，一个胖胖的男孩一蹦一跳走过来，

“Newt！”

“我斟酌了一下，请来参加我的婚礼！”他掏出一张邀请函，上面Chuck一比一划：伴郎。

“没想到，”Newt惊讶地拍了下Chuck的肩膀，“不错，我会来的。”

“带上Thomas一起！”

Newt回过身去，身后传来Chuck标志声的呼喊。

结婚？Newt提提嘴角，他和Thomas满打满算也交往了三年多，看起来，是可以考虑一下了。

文理学院离摄影学院还有一段距离，两边正对的都是一大片草坪——Newt朝草坪走去，远远望见同样带着学士帽的一群人，其中一个正摆弄着照相机，剩下的在草坪上爬来爬去。

学摄影的朋友们可真是有趣。

Newt努力保持镇定，往前跨一步，就在人群中看见一搓规矩的黑毛——

然而这头黑毛的拥有者一点都不和规矩，他此时正指挥身边的白毛和棕毛拥有者在草上围城一个蜜汁形状，待他们摆好，又去指挥红毛和绿毛。

Newt看得有些呆了，他的视线锁定在Thomas忙碌的身影上，Thomas哒哒哒跑去摄影机前倒腾两下，又退回队伍里自然地往草里一趴。

伏地魔。

Newt记得有这样一个词汇用来形容类似摄影系朋友们现在的情况。

“大功告成！”十多秒后，Thomas率先爬起来，朝前方挥了挥相机，“完美的毕业照。”

Newt在相机正后方，清清楚楚看到了所有人拼成了📷💗的形状。

Thomas的创意课一直是一百分，今天完美毕业了。

Thomas放下相机，径直走向Newt并发送一个招牌忠犬拥抱。

“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了？”他环住Newt，“是不是想我呀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一定是的。”Newt看到小男友得逞的笑容。

Newt把他的双手换了个不这么勒人的姿势，把手指贴在他的嘴唇上，

“Thomas，我们毕业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们大概要好久不见，”Newt摇摇头，“Chuck要结婚了，我想，参加完婚礼就去旅行。”

“那为什么要好久不见呢？”Thomas不知哪里变出一瓶牛奶。

“我陪你去，收拾收拾行李，明天过后就出发。”

婚礼当天Newt挑了一件裁剪合身的西装，Thomas选了一件同款，教堂的钟声响起，牧师滔滔不绝，Chuck在台上笑的一脸灿烂，挽住从边门进来的新娘。

“真好啊。”Newt喃喃，收获Thomas一个嘴唇印子。

婚礼快结束，Chuck叫住他，双子手递过一个小盒子，Newt在Chuck期待的眼神下打开，里面是一张礼服设计师的名片。

“你们要加油哦！”他喝的有些醉了，脸颊红扑扑的，彷佛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。

Newt点点头，把名片藏进钱包里，Thomas已经坐进了他们吉普，调试好空调的温度。

Newt和Thomas都是美国人，不过加州和纽约，一南一北一东一西，然而却又都在芝加哥，这个沿湖的城市上大学，然后顺理成章互相看对眼成为了一对校园里炙手可热的小情侣组合。

毕业，同班同学的婚礼，这趟旅程就此开始。



1.
Thomas学摄影，常常跑去外景，有一辆二手的吉普。

“去哪？” Thomas向副驾驶的Newt抛出一个Wink。

“From Chicago to the coast.”

汽车的引擎轰鸣起来，带起一阵尘土飞扬，他们穿过校园附近的公路，径直驶向密歇根大街。

沿途是高楼大厦，天空轮廓线越往中心街区越是清晰起来。

18点，吉普在卢普区停下。芝加哥没有山，地势平坦，傍水，商业化的气息十足繁重——密歇根湖畔灯火通明，晚餐厅刚刚挂上开门的招牌。

Newt走到湖边，用手接了一捧水花向Thomas脸上洒去。

Thomas躲避不及被淋个正着，黑色的碎发贴在脸上，他也不甘示弱，一个转身接好水泼过去。

一来二去，小儿科的游戏被小儿科的人玩的恰到好处，从乌烟瘴气酒吧里逃出来的小男孩学着样子玩的不亦乐乎。

“Thomas，”Newt转过头笑眯眯地眨眨眼睛，“我们好久没这么无聊过了。”

“确实，”Thomas躲避着Newt的湖水攻击，“但是————”

接着就是Thomas脚下一滑，摔进湖里哗啦啦的水声。

旁边的金发小男孩尖叫起来，水里的Thomas像大狗狗一样试图抖掉身上的湖水，Newt在这一刹那，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

？！广场上竟然有这么多人？

他感到有些惊讶，愣在原地半晌，Thomas已经半个身子从水里出来，他上前拉住Thomas的左手借力把他拉上岸。

“嘿，”Thomas的刘海完全被浸湿，几乎遮住了眼睛，“我想我该洗个热水澡。”他凑近newt的嘴唇，轻啄一下。

市中心总有不少青年旅舍，然而Newt拖着Thomas——一只落汤鸡——进去的时候，前台着实惊了一下。

“两位…先生，”小姐调整好语气，“205。”

Thomas热气腾腾擦干身子，穿上拖鞋向床边走去。

“这么早就打算就寝了？”Newt做了个吐泡泡的动作，“要不是你要洗热水澡，我本打算去酒吧逛逛然后露宿街头———我们大学四年，几乎没来市中心。”

“还能省一天酒店钱。”

真有道理。Thomas换上干净整洁的黑衬衫，披上Newt送给他的机车夹克。

他回过头去打量Newt——一身白衬衫，外套是近色的棒球衫——显然，是他送的礼物。

他凑上去亲了一下Newt的额头，“奖励我们心有灵犀。”

他们没再开车，只是沿街走着，偶尔挑一两家酒吧坐一会喝两杯。他们最终在中心广场的空地上停下来，Newt盘腿坐着，对面是摩天大楼，密集的建筑群灯火通明。

Thomas按下快门。

“回去吧，”他收好相机，“明天就要告别呆了四年的地方了。”

他们一路晃悠回去，已经是凌晨4点。小旅馆网络信号良好，Newt瞥了眼身边大字型躺着的Thomas和他重死人的摄影器材，觉得背出来就这么用用太可惜了。

去阿拉斯加太远了，不方便，那就黄石吧。

他没等Thomas同意，拿手头紧张的预算定了两张去西黄石的机票。

“Hey，”Thomas突然翻身，整张脸在Newt眼前放大，”我们要不去黄石吧？我想蹲熊。”

Newt的嘴角微微上扬，Thomas期待的眼神换来一个蜻蜓点水的吻———

“订好了。

晚安。”


2.
Thomas没睡太久，起床时不过清晨。

身边的Newt微微颤抖的睫毛在此刻显得格外美好，Thomas对着他脖子吹口气，Newt的眉毛皱起来，迷迷糊糊间吐出来一句话：

“帮我打个卡。”

Thomas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Newt小朋友还在过大学生活。

晨练对Newt这种宅可太不友好了。

他摩挲了一下Newt的嘴唇，“笨蛋。我们已经毕业了。”

床上的人翻了个身，手还抓着被子边缘，整个人身子展开来霸占80%的床铺，嘴里——他好像在吐泡泡？

Thomas被可爱攻击几近昏迷，他给Newt揶好被子。“放过他吧。”他没有立场地想。

洗漱一下，Thomas挑了个定焦镜头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，Newt白净的脸蛋就一点点聚焦，他按下快门。

Newt起床的时候天已全亮，他揉揉眼睛，时钟上显示的12:30和Thomas收拾完的一大箱行李让他瞬间清醒。

“亲爱的Newt小朋友，”Thomas笑的很是开心，“起床，赶飞机！”

美国中部的飞行很平稳，飞机在西黄石降落，Thomas借了一辆越野一路飞驰。

买了三天的进出车票，他们顺利开进这个全美最大的国家公园，四周石阶环绕，火山喷泉不定期绽放。

Newt看得入神，然而一个急刹车险些让他磕上车窗——一团黑色不明大型生物横在马路当中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
“野牛！”Thomas惊呼，“这是我们来见到的第一类动物！”

说着他便提着相机下了车，黑色生物正一动不动趴着，表情凶狠——他显然对于Thomas...的相机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很感兴趣。

Thomas拿手机晃了晃，野牛站起身子，

“快回来！！”Newt打开车窗吼道。

Thomas一秒逃回驾驶座，关门，那头牛没再留恋，摇摇尾巴穿过马路。

“你看，我们自作多情了，他本来只想过个马路。”汽车又奔跑起来，Newt打开相机，不得不说到底是摄影系毕业的学生——这么一只野牛也拍出了一点神韵。

他往前翻了几张，趴着不动的野牛，有黄石进门时的标牌，有喷泉池，还有他睡觉的样子。

等一下？ ？？

Newt皱起眉头，照片信息中清晰地显示是今天清晨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趁着车队又一次被野牛挡住去路，Newt把图片放大，在Thomas面前晃了晃。

…

“一个我全世界最喜欢的男孩。”Thomas道。


3.
老忠实喷泉间歇性喷发，每次都人满为患。Newt提着一只填肚子用的热狗踮起脚尖——他几乎要被这边兴致勃勃的游客挤进池子。

Thomas在远一点的地方架好三角架，按下快门的瞬间，两个男孩的笑脸闯进了屏幕。

他们笑着牵着手———虽然把喷泉挡得几乎只剩个尖角，可是不经意间拍出的人像总有惊喜。

“等一等！”他叫住前面的两个男孩，“耽误你们一张照片的时间。”

棕发男孩停下脚步，转过身来，Thomas转转相机的方向，收到了两声惊呼。棕发男孩很快反应过来，拍了拍Thomas肩膀，

“嘿，”他笑起来，“我们私奔跑出来快两个月了还没有一张像样的双人照呢，能不能...邮件我一份？”

！

私奔？！

Thomas一愣，然后弹簧一样猛点头，“等我一下下。” 他跑去人群中，一把搂过拿着小本子记录喷泉动态的金发男孩，一起折回来。

“这是我男朋友，Newt. 机缘巧合遇到了你们，幸会！”

“我们突发奇想才来的黄石，”黑发男孩眼睛亮了起来，“Newt好可爱哦！”他话说大半，就被棕发捂住嘴，看得Thomas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
“写完了！！间歇泉喷发不稳定性太有趣了！”

Newt突然插嘴。

“ooops，抱歉，你们好。”他终于回过神来。

本身都是没有计划的旅行，四个人一拍即合，边走边聊，夕阳西下时还偶遇了一群喝水的驯鹿。

“父母不同意，很辛苦吧。”Thomas踢着脚下的石子，“我甚至都开不了口。”

“其实还好。”他小声说。

石子被轻轻踢进水里，溅出一条优美的弧线。Newt正对着鹿挤眉弄眼，——这当然被相机记录了下来。

“我本不知道这次旅行的意义在哪里，是他提出的要去旅行，我好像只不过是一个同伴而已。可是现在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。”

“嘿，还有什么事情重要？难道你想求婚吗？”男孩锤了一下Thomas的肩胛骨，Thomas惊呼一声，清清楚楚比了个Yes的手势。

“Good luck！！！！”男孩大喘气了一口，

“For us.”

“早点求婚，别让他跑了。”

“Right.”Thomas向着Newt的方向看去，夕阳在他脸上投下一块阴影，分外迷人。


4.
在黄石旅行的后三天，Thomas干了许多大学中从未干过的事，他们在凌晨4:00铺开帐篷架好相机山顶上等着熊出洞，在前往东南大门的路上偶遇过马路的狼群。

“我们要回去了———见家长。”那个男孩走之前这样说道。

“我会表现得更好一点，不再被你的妈妈用平底锅砸脑袋了。”

相机的内存渐渐变小，旅途的第11天，他们告别了这座国家公园，和两个私奔的男孩。

Thomas专心开着车，Newt心情大好秒下两张前往旧金山的折扣机票，设置好导航推到Thomas眼前。

“我们大学四年几乎一直呆在内陆，既然如此”他挑挑眉毛，“去一号公路走走吧——我想念Santa monica的海滩。”

“Newt？”Thomas突然开口，“你想跟我回家？”

...天呐，忘了他整天唠叨的海边大房子！

“好啊，那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。”

Newt沉默了。———他已经拒绝了太多次，也是时候摊牌了。

旧金山机场借了车驶上一号公路，沿途的风景就变幻起来。

芝加哥临密歇根湖，可是湖景比上加利福尼亚的海岸下，还是差上一截。风和日丽的日子，他们开开停停，沿途观景台很多，Thomas也顺利收货了一组照片。

他正要收掉相机，Newt蹦蹦跳跳走过来，手里捧着一只松鼠——正在咀嚼新鲜的果仁。

Thomas停下擦镜的手，记下Newt灿烂如朝阳的笑颜。小松鼠有些蹲不住，为了防止高空坠落，Newt小心翼翼将它放回地上，一眨眼就没了踪影。

一号公路经停卡梅尔小镇，凌晨时分主街一片黑暗，只有一家小酒馆仍在营业。

这儿似乎人满为患。

Thomas和Newt一身便装走进去，“进到里面来吧。”一个中年男人招呼着。

最里面有一张3人的小桌，听旁边的客人说，那张桌子很少才用来待客，多半是酒馆老板自己坐的。

周围有些嘈杂，中年男人环顾了一周，才开口：

“你们是...”

“情侣啊。”Newt不假思索道，顺便点了一瓶葡萄酒，用来培养睡意——他们已经好多天没睡够了。

“真好啊。”中年男人叹口气，“我年轻的时候，也是这样。”

他打开后面上了锁的抽屉，一只紫水晶吊坠出现在他们眼前，“可是他临走前他送了我这个。”

Newt轻轻叩着桌子，“多久了？”

“今天是第十年的第一天，”男人端起酒杯，抿一口。

没人开口。

半晌，他把吊坠重新装进抽屉，落锁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。
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——照片上的男孩大学生模样，利落的短发，旁边是工整的手写体。

“今天遇到你们，羡慕呀，”他笑起来，“免单了，幸福哦。“

夜晚的风吹落几片树叶，头顶是星光和圆月。Thomas牵着Newt散步回房间，没再言语，沉沉睡去。


5.
过了卡梅尔，在到LA的最后200公里，没有山，只有一望无垠的大海。这段路相对平坦，Newt就坐上驾驶位，副驾留给Thomas进行他的创作。

不知不觉，山坡上大大的“Hollywood”标牌映入眼帘，勾画出格里菲斯天文台特别的形状。

“进城了！”Newt兴奋着——距离他上一次来这座天使之城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。

“对啊。”Thomas收掉相机，“回家了。”

“再往前20公里，就是一号公路和六十六号公路的终点———Santa Monica——也是我们的家。”

Thomas找了离家最近的公司还掉车，和Newt一路散步回去。

他明显的感觉到Newt手心里越来越湿润，也越来越冰凉。在离家两三百米的地方，Newt突然松开手，扎进百货商场。

“我得给你父母买点礼物。”

自家小可爱显然是急了，说是在挑东西不如说是在原地打转，Thomas上前环住他，用力亲亲他的后脑勺。

“不管我爸妈说什么，我们都在一起，好吗？”

“你保证！！！”Newt提出一个男士公文包比划起来。

“我保证，”Thomas敬了个礼，“要一直做Newt的男人。”

Newt嫌弃的眼神在他身上疯狂扫射，最终他将重点放回那只公文包，看完价格就毅然决然的买下来。

“买完了，走吧，”Thomas招呼道——然而Newt已不知去向。三十分钟后，两瓶香水和一支口红被丢进Thomas怀里。

“好啦。”Newt看着身前的货架满意道，“走吧。”

最后两百米过去，Thomas摁响门铃的一刻，Newt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了门口的花坛后面。

“你终于回来了！”他看见一个保养的不错的妇人扑进Thomas怀里，“不是说要带一个朋友给我认识一下吗？”

“Newt！！！”他听到Thomas的大吼，一个箭步飞到门口，“阿姨好。”双手奉上一袋精心挑选的礼物。

声音洪亮，表情完美，态度端正。我应该过关了。Newt想。

清脆的笑声传来。

“嘿，Thomas，你的朋友可真有趣！！”妇人热情地招呼着，“快进来，我烤了戚风蛋糕，还热乎着呢。

四年大学生活，向来都是汉堡鸡翅薯条冰淇淋度过早中晚，眼前这个热腾腾的戚风蛋糕突然让Newt食欲大增。

他拿起一块，送进嘴里，蛋糕松松软软带着甜味在嘴里融开来。

这可真不错。Newt想着。他闭上眼睛，唇瓣触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。

睁眼———Thomas笑得一脸灿烂，而T母眼睛瞪得老大，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惊吓。

“你小子，”她上气不接下气道，“怎么和朋友亲上了？”

“这哪是朋友嘛。”在厨房里收拾刀叉的T父突然开口，“儿子的选择，那就这样了。”

妇人还在持续懵圈状态，她的眉头锁起来，Newt正正坐姿，过了好一会儿，妇人才转向Thomas，“你大一的时候不就打电话回来说你谈恋爱了吗？”

“对啊。”Thomas耸耸肩，“我又没跟你说对象的性别。“

“小兔崽子。”这是收拾完东西的T父。他踱到茶几侧，抓住Newt纤细的手腕，“绝大多数人取向是与生具来的，你们要是已经谈了四年，那我们也管不了了。”

“Thomas！”他瞪儿子一眼，“好好待他！”

Thomas点头点的很用力，抓住Newt到手稍稍松开一些。母亲不再与他们聊话，只是半躺在沙发上翻一本财经杂志。

Newt鞠一躬，从房子的高台一跃而下。

“带走你的蛋糕。“

“小心点！”

他俩相视一笑。


6.
LA有玩了一百次还是很好玩的环球影城，也有去了一百次还是无聊透顶的星光大道。

他们在傍晚时分驾车上山，天文台上的全景被Thomas记录下来，这天的光线很好，夕阳映出一片金色，金光洒在他们脸上。

Thomas盘腿坐在草地上，算了一下剩下的经费，最后他把计算机界面狠狠滑掉，用前几程的积分换好前往佛罗里达的两张机票。

这是美国最南的州，四季如夏，飞机降落在奥兰多机场，Newt换上短袖，一下飞机还是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。

“这儿可真热。”他评价道。

炙热的天气使然，他们很快就定下了目标——海洋世界。

Newt在大学时做过一个关于虎鲸的课题，当时他的导师打了很高的分，然后建议他去奥兰多看看。

“那儿有全美最听话的虎鲸，”老教授捋着胡子呵呵笑，“佛罗里达是个好地方呀。”

Thomas买来了冰淇凌和冰水，递过来一个香草的。Newt帮两手装满食物的Thomas挂好相机，然后顺了一口Thomas的冰淇凌。

“柠檬味.？”

“要不要跟我换？”Thomas勾起一个坏笑，“酸死你哦！”

Newt拍了他一下，对着自己的冰淇凌咬了一大口，“现在还换吗？”

“亏本生意不做。”Thomas道。

虎鲸表演在10分钟内将开始，他们飞奔去看台，找到两个前排位置坐下来。最前方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“请勿喝水，食物禁止，拍摄请小心”的字样。

Newt皱皱眉头，“为什么拍摄要小心全美最听话的虎鲸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Thomas耸耸肩。

表演开始，虎鲸一跃而起，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。Thomas提着相机，按快门的手一刻不停，

然后蘑菇云般的水花径直喷洒过来，把Thomas浇了个透心凉——同样遭殃的还有他的相机。

“拍摄请小心。”逃到后两排的Newt捂着嘴笑起来。

……没辙。

Thomas冷不防举起相机对着Newt一顿抓拍，虎鲸越过的身影恰好成为背景，衬出Newt雪白的肌肤和亮眼的金发。

“这边的摄影爱好者？”表演者突然走到Thomas跟前，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“我想你们是出来度假的小情侣。真不错，要不要让你的男朋友来喂喂可爱的虎鲸呢？”

“好啊！！”Thomas还没反应过来，Newt一个箭步下楼梯冲上台，专业表演小哥还没反应过来，他就摸了摸虎鲸光滑的脊背，看得Thomas目瞪口呆。

“你还有这技能？”Newt喂完最后一块肉，虎鲸乖乖的钻回水里打了个滚。

“以前写报告，研究过，”Newt笑眯眯道，“也许我比较有亲和力？”

Thomas上下扫视了一圈Newt，“你变了。”

“变哪儿了？”Newt甩掉手上的水，熟练地从Thomas背包里扒拉出纸巾。

“你以前可是文理学院的高岭之花，追都追不到的，现在都学会自恋啦？”Thomas拉好背包拉链，

“好了，走吧，今天订了个海边的酒店，睡个大懒觉。”

他挥挥手机，锁屏壁纸是Newt干净的睡颜。


7.
凌晨六点，手表的震动叫醒了Thomas。他轻手轻脚洗漱完，背上相机关上了房门。

酒店的后花园临海，草木背后是沙滩，这会儿还没有人，只有浪潮拍打岩石规律的响声。Thomas在礁石边走了一圈，选了树边松软白沙，堆出爱心的样子。

回到酒店，Newt还在沉睡。Thomas脱掉休闲服重新躺回床上，在Newt额头落下一吻。

他本以为自己不会睡过去——然而事与愿违，当他再睁开眼——Newt的脸蛋出现在他的眼前，一脸得意。

“Thomas，”他指指身后的挂钟，“你今天终于起得比我晚一次。”

“再不起床就要没早饭啦！”

这话一出口，一个人影便抄起衣服飞进洗手间，不久后，一个正装打扮的Thomas重新回到Newt的视线。

“去干什么？”Newt扣住他的食指。

“吃早饭啊。”Thomas好整以暇，“吃完早饭带你去一个地方。

香浓的烘培吐司配上蜂蜜，纯正美式咖啡，餐厅里除开他们只有一对亚裔小情侣，正比着爱心的手势打情骂俏。

Newt用餐巾抹掉嘴角的面包屑，站起身来，Thomas拨弄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。

餐厅后面就是那片花园——还有那片沙滩和大海。映入Newt眼帘的，还有歪歪扭扭看不出图案的玫瑰花瓣。

他顺着玫瑰的方向走，弯弯绕绕好似迷宫，终于在玫瑰花瓣的尽头，他看到了用花瓣拼出的自己的名字。

“Newt，”微风轻轻拂过，Thomas一步一步郑重其事地走到他面前，单膝下跪，从背后变出一只黑色的盒子。

“Marry me ？”

他说的轻巧，一边打开盒子，如Newt走玫瑰花毯那一刻便预想的一样，这是一场盛大的求婚。

“当然了。”

“Love Newt Forever！！！”
“Love Tommy Forever！！！”

佛罗里达中午的阳光正好，微风拂过他们的脸颊。两个男孩对着大海许愿呼喊，没有回声，声音传向远方。

或许海上的帆船听见了，或许见证者是南飞的大雁；或许海洋听见了他们的誓言，又或许是安第斯不遥远的高山。

New牵住Thomas的右手。

“我现在已经把自己交给你了，既然如此……

你是不是有义务陪我飞去纽约见见我的家长呢，Tommy？”

“好，离开佛罗里达之后，我们去纽约。注意添衣。“



尾声

“Thomas，你还记得卡梅尔的酒馆老板吗？”

“当然记得。”

“一分钟前，他上传了一张照片——是紫水晶和红宝石。”

酒馆老板找到了丢失十年的爱人，私奔的两个男孩不必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做出选择。

Thomas收拾好行李，亲亲 Newt纤细的手腕。

“先生，这是你的快递Thomas。“

签收！”

——End——